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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这话，自然是太后提前就告知的。
君无痕冷睨了她一眼，“是吗？”
他对楼萧的了解，再明白不过楼萧的性子。倘若不是母后主动惹恼楼萧，楼萧又怎么会出手。
君无痕的视线很冷，眸子里就像是淬了一层冰块似的冻慑人心。
太后在床榻上，缓缓转过眸子看向君无痕，很快就看见了沉着脸色的君无痕，她微微咬了咬下唇。
不知道楼萧这女人到底给她儿子下了什么迷魂汤，竟然让君无痕如此着魔。
她故意地咳嗽了两声，打断了嬷嬷的话语。
君无痕听见太后的咳嗽声，随即走至了床沿边坐下，“母后。”
“无痕……你来了。”太后故作刚刚才醒过来的模样，轻轻叹息了一声，“楼萧她……”
“母后不必对她如此戒备。纳妃一事上，孤自然同意，至于立后一事，等看是否有适合后位的女子再说。”
“你……同意了？”太后一听君无痕竟然同意立后，那原本假装的病恹恹的模样也不再假装下去了。
君无痕早已看出太后是假装的，自然也没有揭穿她，看着她坐起身来激动的模样。沉沉地嗯了一声。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太后缓缓点头，面上的喜色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。
“不过……”君无痕的话锋倏然一转，“儿臣还有一个要求。”
太后想到君无痕愿意立后，自然也就不再想其他之事，连忙点头。
“你有什么要求，尽管说。”
“孤想要好好照顾楼萧。她如今已经失去了丈夫，让她留在宫中，还请母后不要再去惹楼萧，不管母后日后有任何的茶宴晚宴，都不要将楼萧叫来。”
他再了解不过自己的母后，母后这明摆着就是想要教训楼萧。
他并不希望太后像杀了君雪薇一样，要对楼萧动杀心。
太后的脸色倏然一沉。
“无痕，那女人到底有何好的，一个别的男人的女人，你竟然还念念不忘？你可知道，你这样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？别的男人的女人，就不许孤念念不忘？”君无痕打断太后的话。
太后看着君无痕那笃定至极的模样，深沉一叹，干脆什么都不说了，直接躺下去。
她生气了。
看着母后这赌气似的模样，君无痕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既然母后要休息，儿臣先行告退了。”他起身来，缓缓说道。
太后不理他。
……
楼萧带着北冥擎夜回到屋中没多久，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。
这次又是谁？
“楼萧。”不等楼萧问出声，君无痕的声音便传入了屋内。
楼萧下意识地看向北冥擎夜。
男人还顶着一张暗夜的脸，抱着手臂看着她，眉梢微微往上扬了扬，似是想看楼萧该如何回应。
楼萧还是上前将门给打开了来。
“有事？”对君无痕，她总是头痛的。
“母后的事……”
“没事，她没受伤，我也没有受伤，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，就没必要再提及了。”楼萧笑了笑，直接打断了君无痕的话。
君无痕的眸色微微收敛了几分。
“对了，你既然来了，我正好有事与你说，我要离开回西域。”
“……”君无痕蓦地抬眸，定定地看着她。
他没有说话，可他的眸中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。
楼萧不闪不躲，直视着君无痕的眼眸。
这样的结果，他应该早已知道的，只是看他此刻不悦沉重的模样，倒反而像是她做了什么大错事一样。
“楼萧。”君无痕似是在心中酝酿了几分心思，才缓缓道，“西域如今局势混乱，你不适合回去。”
“没事，我自己能应付。”
“那儿已经没有北冥擎夜，你还要回去送死？不然，孤陪你……”
“啊，不用了，我觉得我自己能搞定。陛下日理万机，国务繁忙，这种小事情怎么能够劳烦陛下呢？”
“……”楼萧这明显是在躲避他。
楼萧偷偷地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北冥擎夜，已经发觉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。
她真怕君无痕再说下去，北冥擎夜会动手杀人了。
君无痕察觉到她的视线时不时落向那方的“暗夜”，他的脸色阴郁了几分，“孤不忙，孤必须要保证你安然无恙……”
“咔”地一声响，像是什么东西被捏碎似的声响，将君无痕的话语给打断了去。
君无痕蓦地转过视线看向北冥擎夜，眯眸。
“暗夜似是对孤的话有不满？”
“她的事情，轮不到你来操心。”北冥擎夜松开了手中捏碎的杯盏，抬眸，冷然凛冽的视线落向君无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