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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正阳挽起衣袖，嘴里欢快吹起口哨来，口哨声轻快婉转，如同牧童牛背横笛。
木英一下愣住了，她从来没听过正阳吹口哨。以往镇上有人吹口哨，可总觉得那是小流氓干的，不正经。可此时听来，有多少欢快聚在里头啊，口哨声飞扬，直如一颗心欢蹦蹦往上跃去。
耿正阳把毛巾扔进盆里，上前一步，手就搭到了木英衣裳上。
这间病房内有个暖气片，温度很宜人，木英的大棉袄子是不穿的，只在一件毛衣外头，穿了件薄薄无袖棉夹袄子。
眼前这双大手很削瘦，瘦得骨节突出，因着手指修长，倒是非常好看，就见这大手，那几根手指灵活异常，两三下，一排老式如意扣子全被解了开来。
等木英恍过神来，夹棉袄子已拎在了正阳手上。她忙一把拉住毛衣下摆，这真不能干！
水盆中的热水很烫，黝黑的大手好似不觉得，搅两下毛巾，双手一错，哗啦啦挤干水，毛巾展开，热气腾腾。
他上前一步，看着缩成一团的木英，嘿嘿一笑，“媳妇，你以为我要干嘛，擦个身子，有啥好害羞的，你再这样勾引我，我真不客气啦！”
你……木英怒瞪他，谁让你故意露出如此色眯眯的表情！
耿正阳拉开木英毛衣、内衫，轻手把毛巾伸进去，从肩胛到腰背，柔柔擦过她皮肤，嘴儿凑在她耳边，轻叹一声，“媳妇，我是想啊，可你身子还没好，我能那样禽兽吗。”他柔情望住她，问，“水温怎样，舒服吗？”
很烫，但烫过之后毛孔舒张开来，又觉得特别惬意。木英微点了下头，从嘴中发了低低一声喟叹。
耿正阳的手一顿，抽出来重新搅了毛巾，细细擦过。她的这声轻叹有点沙哑，但音色已圆润，跟以往的嘶哑不同。
耿正阳的心在发抖，高兴地发抖，真的看好了，英子能出声了。现在伤口还没恢复好，不宜出声试音，他压下喜悦，若无其事帮他擦好背。
他再搅了毛巾，“前面也擦擦。”
木英忙抓紧衣摆，望住他，抿着嘴摇头。
“来嘛，不要难为情，你哪个地方我没见过，乖啊！”
一手被拨开，热烫的毛巾就压到了肚子上。她发痒一收腹，他只觉得手下软软绵绵，让他有些心神不宁，他直着眼睛，大手按着毛巾揉了两下。
他停顿两秒，眼睛盯在木英棉夹袄的一朵小花上，两个耳朵尖尖红了。
木英很羞涩，又觉得意动，眼尖见他两个耳朵红了，这下，东风压西风，羞涩散去，调皮心起，她松开紧握的毛衣下摆，双手上伸，去揉他的两个耳垂子，软嘟嘟的，两块小软肉，摸着特别舒服。
这丫头，就是个胆子大的，耿正阳微微夹起腿，停顿的毛巾再往上，擦到锁骨处，一转，顺着另一边下来，微一停顿，又滑到小腹。
他拿出毛巾，双眼对上她的眼睛，咬了咬牙，作凶恶状，“等你好了，看爷怎么翻过来翻过去，把你给办了！”
木英不松手，捏着他两耳垂子，朝他龇牙，看谁把谁办了，她可不是吃素的！
耿正阳就这样蹲在她面前，一手伸出，把盆拖过来些，由着她拉着他耳垂，再搅了毛巾，给她擦了遍。
“把手臂退出来，这水还热着呢，两个胳膊也擦擦。”他温柔笑着说道。
木英乖乖听话，把手从衣裳里退出来，伸展开，由着他细细擦过。这样的正阳，好温柔，让她好心动。
擦好，他帮着她穿好衣裳。“你等一下，我去倒了水，再擦擦腿。”
木英双臂一展，搂住了正阳脑袋，轻轻把头枕到他肩膀上，用脸颊蹭蹭他脸颊，闭上眼睛，温存了好长段时间。
木英爱正阳，正阳爱木英。
木英当了回地主婆，或者说是官太太，她靠在床头，两条修长洁白的腿儿搁在床沿边，由着耿正阳一手微微抬起，一手快速擦着，怕她着了凉。
见他几次挤毛巾，那双手儿已红通通。这样的男人，值得爱，又优秀，又有情！
擦完，木英让他重新换了水，待凉一会儿，下床蹲在角落，自已洗了屁股。这下舒舒服服窝进被窝，半靠着，她觉得重新活了过来。
换下的内裤，木英原想丢在盆里，等她好些再洗。耿正阳已端着盆出去了，一点不嫌弃，洗干净晾到窗户外系着的一条短绳上。
木英眼红红望住他。
“你都帮我洗了无数回了，我帮你洗一回，咋的！你都是我娃的娘了，有啥！”耿正阳拉着凳子坐下来，笑问，“舒服吗？”
木英不停点头，再疼她都感觉不到了，伸手拉过他的手，捂在手心里，望着他，望着他，看不够，看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