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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妃见女儿嘴角还带着饼干渣，不禁莞尔，拿了纸巾给小攸宁擦了擦，“小馋猫，不是刚吃过午饭吗？又吃了什么好吃的？”
小公主老老实实的答道：“我去了珞姐姐那里，吃了她的白巧曲奇，芝士蛋挞，牛乳饼干，枫糖方糕……”
她数着指头列了一大堆，几个女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笑意。
谁知话锋忽然一转，公主忧心忡忡的说：“珞姐姐没吃上午饭，好像是厨房太忙了，没人给她准备饭菜，所以只能买些面包点心……唉，我们喝的红枣茶还是珞姐姐的警卫员自己去厨房煮的呢。”
赫连攸宁说完，在场的女人们个个神色微妙……
殷家的后厨房堪比古代御膳房，连席面都能整治出来，又怎么会做不了一个女孩的饭菜？
不过老太爷刚刚去世，当家太太还不至在这节骨眼刻薄养女，传扬出去会很难听，更何况姜雅和这养女之间原本就有些不好的传闻，这样一想，她们就知道是这家里的佣人有意敷衍……
至于佣人为什么会这么胆大妄为，自然是……为了迎合当家太太。
女人们都是人精，面上笑容不减，心里头几个念头转了转，便有了结论。
姜雅面色有些僵，勉强还算镇静。
她一直在前面陪客人，厨房那边只有殷雨菡去过，这样一联想，姜雅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？
心里责怪女儿冲动糊涂，面上依然维持着微笑，温言道：“怎么会呢……公主大概是误会了，早上不见那孩子去灵堂，午饭时也没见她，想必是太过伤心，以致没什么胃口，毕竟当初是老爷子把她带回家里来……”
简单几句话，有技巧的点出殷珞的养女身份，又隐晦的指出老爷子对殷珞的恩情，殷珞却在这种时候连面都不露，但凡有心听进去，便会觉得殷珞是个不识大体，且忘恩负义之人。
可是赫连攸宁听不出其中的弯弯道道，十分发愁的说：“会没胃口吗？可是珞姐姐陪我吃了好多东西，没觉得她胃口不好啊……不过她脸色很差，一直晒着太阳脸色还那么苍白，灵堂那么冷，珞姐姐去了肯定会更难受的。”
姜雅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……
王妃见女儿又给人家拆台了，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。
王妃自然不会怪赫连攸宁，只是场面尴尬，她代表女王陛下前来吊唁，可不是来砸场子的，少不得出言圆场，嗔怪的点了点女儿的脑门，柔声说：“殷小姐守着礼节，要款待你这个小客人，当然不能流露出伤心难过，她哪里是胃口好，她只是陪你一块儿吃嘛。”
赫连攸宁半信半疑，歪着脑袋认真思考，“是这样吗……”
王妃微笑着对姜雅说道：“我们呆的时间也不久了，就不打搅了。”
其他几位贵女闻言，也纷纷起身告辞。
姜雅客气的挽留了几句，便送她们出去。
王妃与公主的警卫队就在外面，车门打开，母女俩一前一后坐进去，王妃好笑的看着身边的乖女儿，问道：“平日介绍给你那些女孩，你都不爱搭理，怎么这么喜欢这个珞姐姐？”